忙三次/主Shuca杂食人

【武暗】半生你我(二)

x双向暗恋。(前篇:  

x下回小言就要去武当精修撩汉技巧了。(弟弟:人在华山坐,醋从武当来)

x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躺在我身边却想着上厕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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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“哥,你为什么也要丢下我?”

      “不是的,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别解释了,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……讨厌我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不是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余笙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他很久没有做过梦了,梦里的弟弟还是那张恨之入骨的面容,但手中传来的柔软温热是如此令人怀念,是谁还会如此握住他的双手呢。

      (好大的腥味……)

      许久没有感受过呼吸的感觉,余笙上来就吸了一大口,结果却被浓郁的鱼腥味弄得头疼。他的身上还是使不上劲,他微微伸展了一下手指,碰到的却是别人的肌肤。他扭头一看,是个面生的男孩,这小子把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,捧在胸前睡的正香,简直是个活体手铐:“我这是……被当成玩具了?”

      余笙看了眼胸前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,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命大:“谢了,小子。”

      他试图挣脱小孩的束缚,结果小孩握的更紧了,那力道大的哪像个十几岁的孩子,疼的余笙差点叫出声:“我的小祖宗嘞,看着瘦嘎嘎的,没想到是个实诚货!”

      “弟弟乖,松手,哥哥给你买糖吃啊……啊啊啊!”余笙又尝试了多次,结果只是适得其反,憋得他脸都绿了,没有法子,他只得乖乖躺回去等着天亮:“我只是想上个茅房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天刚亮,付言全新的一天是从面前瞪得滴流圆血丝充盈的双眼开始的。

      “茅房……在哪?”

      付言眨了眨眼,下意识地指了指茅厕的方向,眼前的男子打开窗户纵身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  (刚才那是……笙哥哥?)

      这才清醒的付言赶忙跟了过去,他在茅厕门口听到了一阵舒爽的声音,这个人和他想象中温文尔雅的笙哥哥差的有十万八千里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呼……活过来了。”余笙系着腰带歪歪扭扭地晃了出来,刚才那个纵身一跃就像回光返照一样。付言见状赶忙上去搀扶,不想却被余笙一胳膊甩开了:“诶诶诶!我可是怕了你这个怪力小子了,我自己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付言咬着嘴唇,整个眼框泛着点红,眼睛里闪着快要决堤的水光,双手拽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子,余笙最见不得别人哭,他自觉地靠在了付言肩上:“扶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付言一听,嘴角扬了起来,他小心着将余笙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一步一步挪回了屋子。

      (笙哥哥果然是个温柔的人。)

 

      余笙有些吃痛,还是乖乖地躺回了床上,这小子半天也不说一句话,又是给他端茶递水,又是给他喂饭更衣的,活脱一个仆人:“不是,小孩你先歇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听话的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头,先是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,然后便老实的坐在那里盯得他心底发毛: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  余笙眼见着付言兴奋地在衣兜里掏了半天,他的职业病让他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被窝里的双刀上,结果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:“我叫付言”

      “哦……你,不能说话?”

      刚说完余笙就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刮子,明明是个成年人了还戳人家孩子的痛处。可付言没有表现出一丝失落,像是习以为常般微笑着点点头,这让他心里更是愧疚:“咳,就当我没说,不能说话也好,不然要像我一样嘴笨将来肯定吃亏。”

      这话把付言逗笑了,他捂着嘴不想让余笙看到。

      “你尽管笑话我,我脸皮子厚着呢。”看着小孩乐得开花的样子,余笙心里总算舒坦了些:“记住了,哥哥我叫余笙,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来找我,我非揍得他满地找牙。”

 

      付言听后在纸上写了起来:“余笙”

      “对!是这两个字,小言可以啊,这字都会写。”余笙许久没有和这么大的孩子相处了,也许是想起了他那个头疼的弟弟,他不自觉地揉了揉付言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(笙哥哥叫我小言,还摸我头了……)

      付言突觉脸上发麻,第一次见到余笙的脸时也有一样的感觉,他握笔的手微微发抖,写出来一堆鬼画符。

      “不过你写字的结构有点问题,来,哥哥教你。”余笙搬了个凳子坐在付言身后,他直接将手握在了付言手上,吓得付言直打哆嗦:“哈哈,你紧张什么,放松握好笔。”

      余笙的声音愈发温柔,手把手教着付言书法技巧,这让付言有些分心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:“你怎么老是写我的名字啊?也不腻的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赶忙拿了张新纸盖在上面:“付言 喜欢 笙哥哥”

 

      虽然知道孩子总是喜欢过于肉麻的表达自己的情感,但这赤裸裸的字眼还是让余笙有些害羞:“咳,以后不准说这些了,留给你媳妇说去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的笔尖稍有停顿,他扭头看了眼余笙:“付言就喜欢 笙哥哥”

      眼前的孩子像是在赌气般鼓着腮帮,敢情还是个固执的醋坛子:“好好好,你喜欢就喜欢吧,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,不差你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皱起了眉头,长这么大他都没有过这种危机感,他突然想起了郎中的那句“过几年再想这档子事吧”,也许再过几年他的笙哥哥就不会把他的话当作玩笑了吧。

 

      一周后,余笙已经可以下床做些家务活儿了,他帮着付家洗衣做饭扫院子,夫妻俩顿时空闲了不少,就像多了一个儿子一样。又过了一周,余笙的身体已无大碍,他跟着付爹进城卖鱼,靠着他的好皮囊能卖平日两倍的鱼,郎中见他欢实的样子好好讹了他几顿大餐,春楼更是没少去,当然余笙只有在门口嗑瓜子等着结账的份,付言只是闻到了他身上刺鼻的香粉味就冷落了他好几日,余笙只得变着方哄他。

      在付家待了快一个月,村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付家来了个特别俊的远房亲戚,余笙只是坐在院里铡草就有三两个姑娘躲在树后偷看,他也不害臊,有时候还故意冲她们笑笑,勾得姑娘们一个个神魂颠倒的,付言见了就嘟着嘴抱着余笙不松手向她们示威,后来大家开玩笑说付言成了余笙的童养媳了,付言这才收敛了些。

 

      “笙哥哥 教我习武”

      “这个不行。”这还是余笙第一次拒绝付言的请求,付言还是不想放弃:“我要学武”

      余笙一反常态没有笑着看向付言,他叹了口气去屋里取了双刀:“你真的想学?”

      余笙冰冷的话语像是换了个人,从他拿起双刀的那一刻开始,付言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逼来,他着实被吓到了,但还是强作镇定点了头:“如果你一会儿可以迈出一步来,我就教你。”

      (这么容易?)

 

      余笙扔给付言一把刀,他走到了三米外的地方拿起了刀:“开始喽。”

      还未等付言点头,余笙已经冲到他的身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处,他的笙哥哥眼中没有任何情感,刀刃已经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印,他连呼吸都不敢,眼前人只是个想杀他的陌生人: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两把刀同时落了地,余笙将付言紧紧地环入臂弯,付言已经瘫软在地上止不住的流泪,他只觉肩上有些湿热感,余笙不停地在他耳畔说着“对不起”,但直觉告诉他,这话是说给另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  “小言,答应我,好好念书打渔,不要习武……”

      肩上的人流着悔恨的泪水,付言的心是被揪着攥着的疼,他好嫉妒那个令余笙牵挂的人,他又好恨那个令余笙如此痛苦的人,一个月来即便是被伤口疼到昏厥余笙也从未如此狼狈过,付言还能说什么呢,他在余笙的手上颤抖着写下了他此生唯一的谎言:“好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小言,我来你们家多久了?”两人弯着腰做着枯燥的腌鱼工作,付言一听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鱼,他竖起了两根手指。

      “都两个月了啊……真快,我都有点不想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唰的一下站了起来,他把头别到了另一边,余笙看不到他的脸但知道他肯定又闹别扭了:“怎么,舍不得我啊?”

      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,但见到付言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入盆子,余笙又给自己掌了一嘴,这孩子黏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,他还是没长记性:“好了好了,没人来找我我就不走,行了吧!”

      付言抬起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余笙:“真的,不骗你,骗你是小狗!”

      一旁趴着的大黑不识趣的叫了一声:“去去去,没给你攀亲戚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哈哈。”

 

      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,付言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,余笙的嘴大张着能活吞两个鸡蛋:“小言,你能出声了!快再试试!”

      付言努力的叫了几声,他把脸都憋红了,可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:“没事,慢慢来,这至少说明你是可以说话的!”

      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因为激动落了下来,以前最害怕别人哭的余笙如今也觉得爱哭鬼挺可爱的,不知不觉他已经养成了摸头安慰付言的习惯,他抱着这个大号小孩,好似是苍天给他了一次重新为兄的机会:“哭吧,有我在。”

 

      晚上一家人做了顿全鱼宴庆祝付言头一次出声,夫妻俩过于激动喝成了一滩烂泥早早歇息了。余笙抱着坛酒坐在屋顶享受着晚风,他望着西北的方向出神,付言坐在他身旁陪他,没人愿意打破此时的宁静。

      过了许久,余笙才闷了一口酒:“我有一个弟弟……”

      付言也不意外,能做一个聆听者他就知足了,他点点头示意余笙继续说。

      “他比我小两岁,想来也十八了啊……时间怎么就这么快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他现在 在哪儿”

      “华山。”

      付言有些困惑,他记得余笙是暗香的弟子,为何兄弟俩不在一起:“想他 去见他”

      “呵呵,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这样单纯。”余笙又仰天喝了一大口酒,呛得他咳嗽不止,付言给他顺着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:“还记得我不答应教你武功的那天吗?”

      (怎么会不记得……)

      “曾经我也是那样让他放弃学武的,只不过我最后没有向他道歉,直接将他赶出了暗香,我想着他肯定会知难而退,学门手艺做个普通人,不想他竟然去了华山……我是不是是个不称职的哥哥?”

      付言默默牵起了余笙的手,在上面写了几个字:“你是好哥哥”

      “可能只有你是这样觉得吧,谢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(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把我当成弟弟呢……)

 

      一股温热从余笙的手背传来,付言的唇就温柔的落在那里,余笙望着他,那不是一个孩子单纯的眼神,里面夹带着占有的欲望。付言的喜欢他从未正视过,难道这真的是一个少年的情窦初开吗,余笙的心里莫名的有些躁动不安,这种氛围不应该出现在他和付言间才对。

      “你小子,没喝怎么就醉糊涂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脸 好红”

      “那是我喝酒上头!你别想多!”付言明明没有多说什么,余笙自己倒是全盘托出了。付言心里有些开心,看来他的笙哥哥还没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:“好了好了,回屋了,冻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看着余笙闪躲自己的眼神,付言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只是亲了亲手背,当然最令他后悔的便是没能早出生几年。

 

      当晚,两人背对着背都未能入眠,付言听着余笙翻来覆去的声音便觉得心里暖暖的,余笙听着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觉得愈发心烦:“这小子怎么这么淡定?难道是我想多了?”

 

      (笙哥哥,等我长大,你还会睡在我身旁的。)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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